艺考时要求头发不能挡脸。
她把准考证先搁在桌子上,然后拿起头绳,开始把披散下来的头发拢起来,往上扎成马尾,露出一整张脸,素面朝天,五官精致完美,挑不出一丁点儿的错处。
扎好头发,岑虞起身,“我去拿点水果。”
自助餐厅里,多是要去参加艺考的学生和家长。
隔壁一桌坐上了一家子,爸爸妈妈带女儿。
年长的女人余光瞥见了桌上的准考证,悄悄地打量起旁边的沈镌白,自来熟地搭话道:“你也是去广戏参加艺考的吗?”
沈镌白一愣,“不是。”
“唉,那你桌上的准考证是谁的啊,别不是之前吃饭的学生落下的,那就糟糕了。”女人好心地提醒。
沈镌白礼貌客气地笑了笑,“我是陪家里妹妹来的,这是她的。”
闻言,女人才放下了心,“这样啊,那你这哥哥当的真好。”
“”岑虞端着水果走过来时,正巧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说她是他妹妹。
又是妹妹。
在沈镌白心里,也许她一直就只是个妹妹。
女人看见她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夸赞道:“你妹妹长得条件真不错,肯定能考到吧。”
岑虞嘴角僵硬,朝她笑了笑,然后放下水果没吃,小口小口地抿咖啡。
又苦又涩。
沈镌白抬起眼,目光落在对面的小姑娘脸上,看她闷闷不乐地抿着咖啡,以为是要考试紧张了。
他伸出胳膊,像以前小时候那样,想要拍一拍她的脑袋当作安慰。
手还没碰到,就被她躲开了。
岑虞捧着玻璃杯,低头喝她的咖啡,一声不吭,也不知道又在闹什么别扭。
沈镌白停在半空中的手虚抓了一把空气,他皱了皱眉,实在是捉摸不透年轻女孩儿的情绪变化。
就像六月的天气一样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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