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被相机引开,忘了戒备,沈镌白得以顺利的进到帐篷里,而没被赶出去。
怕她看不清,他把煤油灯凑近了相机屏幕。
岑虞打开相机,在十字键上按了两下,相册里第一张照片显示出来。
色彩斑澜漂亮。
她愣了愣。
沈镌白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向她笑了笑,“是极光。”
他的声音清朗好听,“你不是看不见吗?我就拍下来了。”
“”
岑虞抬起眼,隔着煤油灯炽热的光线,对上沈镌白的眸子,漆黑明亮。
比煤油灯的光亮更为耀眼,宛若夜空里缀着的璀璨星子,一如从前的少年,让人一下子坠入星河。
“你往后翻翻,后面还有很多。”沈镌白的语气里是兴致盎然。
岑虞的眼睫微颤,回过了神,低下头不再去看他,难得乖巧地随着他的指示,向后翻照片。
浩瀚无垠的夜空里——
蓝色紫色交叠的极光,汇成了一条天际线,美得不可胜收。
岑虞坐在帐篷里,视线忽然投向外面。
帐篷的帘子半敞开,露出黑暗夜空的一角。
她抬起手,将相机高高举至前方,与那一角重叠。
“嗯我看见了。”
——今晚的星星和极光。
她都看见了。
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
沈镌白借口说他的打火器坏了,蹭火蹭得理所应当。
岑虞也懒得计较,心知肚明的随他。
两个人就那么围在旁边烤火。
晚上的大雪没停的下,让人忍不住怀疑,云把自己搅进了刨冰机。
岑虞以前不是没见过极光,地理杂志里专业摄影师拍的比沈镌白好看的也有。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最喜欢这架相机里,小小的屏幕里,拍到的极光。
存在于她此时此刻,存在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