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身份,当然这张脸是要易容改妆一下,这也并不难,我会找人接应你,然后你可以习武,可以学骑射……随便想学什么,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也不用担心这些权贵的时时威逼。”
他说得平静,话却和晴天霹雳没什么区别。
贺兰瓷艰难消化着陆无忧说的话,道:“这不合适……”
陆无忧像是早已经想好似的,不假思索道:“没什么不合适的,你若是真选择走了,贺兰大人那边我自会告知他你染了重疾,我送你去别处寻医养病……你要是想他了,将来还可以再回来看他。”
“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贺兰瓷艰难思考着,又想起了一件事:“……那你今晚到底为什么生气?”
陆无忧一怔。
好一会,他才笑出声来,带了三分的似嘲非嘲道:“对自己不受控的部分恼火罢了,像个……”他轻声道,“傻子。”
贺兰瓷不由道:“……?”
他怎么自己都骂。
恍惚间,贺兰瓷回过味来:“你让我走了,那你……”
陆无忧道:“我官身在此,自然走不了。”
贺兰瓷大脑简直混乱至极,陆无忧给了她一个以前从未设想过,但却听起来极其诱人的选择——然后又告诉她,这条路是她一个人走。
事实上,在她嫁给陆无忧之后,几乎没想过他们会因为外力以外的因素分开。
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陆无忧默了默,轻声道:“只是今晚之后,突然觉得挺无趣的,好似只要你留在上京,就永远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你还要觉得是自己的过错——至少成亲以后,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也不想让你一直待在后宅里,连个宴席都不敢去。”
好一会,贺兰瓷也轻声道:“所以是你想让我离开。”
声音极轻极缓。
谁料,下一刻陆无忧便道:“我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