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反应居然是——绝不可能。
以陆无忧那个飞天遁地能耐,他怎么可能会被刺成功。
继而她冷静了一会,又想,陆无忧既然那么轻易能中药,那被刺好像也不是什么完全不能理解事情……
两人现在既已定下亲事,便少了许多避讳。
贺兰瓷当即道:“备马车,我们出门。”
陆无忧先前住在他外伯祖父府上,她选了宅子后陆无忧似乎便买下搬了过去,那图上位置贺兰瓷倒还记得,离贺兰府不远,马车不一会便到了。
不等她下马车说明来意,门子——她还诧异了一瞬陆无忧居然有看门——先一脸殷勤道:“是贺兰小姐吧,大人嘱咐过了,您来只管往里进。”
贺兰瓷也没心思多看,径直进了里屋。
里头弥漫着一股熟悉浓郁苦涩药味,贺兰瓷心头一惊,便看见陆无忧一袭中衣,正脸色惨白、气若游丝地躺在榻上,似乎连眸子都睁不开了,脑袋上缠满了包扎麻布,被褥外露出胸膛也隐约可见正在渗血麻布,乍一看,竟还透出了几分弥留之际味道。
一个侍从模样人正给陆无忧擦着额头上汗,还冒着热气药就放在旁边矮几上,见到贺兰瓷,他十分机灵地说了句“贺兰小姐记得喂大人喝药”便退了出去。
贺兰瓷则被他模样吓了一跳:“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别吓我。”
她忍不住靠近,低头想去查看他身上伤口。
陆无忧闻声微微睁开眸子,桃花眼恹恹,唇瓣翕动,像是连开口力气都没了,他胸膛又起伏了两下,才有气无力道:“贺兰小姐,若是我真不成了……”
“你瞎说什么呢。”她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焦躁,“你别说话了。大夫呢,我去问问大夫。”
她刚要起身,却发现衣摆被陆无忧拽住了,拽住她那根手指极其有力,让她寸步难行。
贺兰瓷:“……”
陆无忧依然满脸病容,他垂下眼眸,细密长睫覆盖,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