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之间,哀意连连,桃花眸中水色几乎要溢出,陆无忧重重咳了一声,只见他遮掩着唇指缝间一抹鲜红顺着手背流溢而下,滴落在地面上。
韶安公主惊叫了一声:“你吐血了!”
陆无忧这才看了一眼自己掌心,他唇角亦沾着血痕,越发触目惊心,他浑不在意地用手背抹去唇角血,极哀极苦道:“公主,为何就不能放过臣……”
他按向自己胸口。
那抹血痕从青色官服上蹭过,幽暗光线下,他几乎像一只凄厉鬼怪,语气都变得惊悚起来:“——还是非要臣死在公主面前。”
血腥味在药味中蔓延。
演出效果惊人。
小姑娘被吓得再度惊叫了一声,差点要哭出来:“我不逼你了,我、我先出去了。你、你好好养病……”
熬药医童也跟着一哆嗦,把刚熬好药摆在陆无忧面前,说了句“药……大人您趁热喝”,迅速连滚带爬从马车上下去。
这下真没别人了。
贺兰瓷情不自禁“啪啪啪”鼓了三下手掌:“好演技。”
这演技她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忍不住惊叹。
陆无忧瞬间卸去方才一身凄厉气场,恢复正常地取出块帕子,仔细擦着长指上血迹,游刃有余道:“承蒙夸奖。”
贺兰瓷已经掀开被褥,坐起来透气了。
“陆公,呃,陆大人……”陆无忧状元出身,直入翰林院任从六品修撰,几乎是没有悬念事情,“我冒昧问一句,你旧疾和未婚妻里有一样是真么?”
陆无忧随口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贺兰小姐,这很重要么?”
也是。
就算陆无忧翻车了,又与她何干。
陆无忧擦完了手指,擦手背,空气中血腥味仍未散去。
贺兰瓷也随口道:“……你这血哪来?”
“假血罢了,混迹江……朝堂随身带。”他挑眉看过来,语气微微上挑,带了点促狭笑意,“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