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还不解地问起一旁师爷。
“师父,咱们为什么要卖这么破的宅子啊?”宋老将灯笼提起,对着前方破旧的门户一招,徐童看得很清楚,这扇大门不正是宋老的老宅么!
薛贵看了一眼四周,将目光看向不远处那栋鼓楼的方向,笑道:“以前有个小家伙,特别喜欢来这里喝汤。”
“小家伙,是您的朋友么?”
宋老好奇地扫视着周围,当看到不远处还有一家灯火通明的汤馆时,不禁砸吧砸吧嘴,但再仔细一瞧,是牛杂汤又不免有些失望,小声嘀咕道:“我其实比较喜欢喝羊肉汤。”
说完也没等师爷开口,就又皱眉道:“师父,这破院子太荒凉了,要不咱们在门口种点花?”
薛贵想了想,指着门前台阶上那块空地:“就种棵树吧,种一棵桐树。”
荧幕前,徐童双眼发红,看着师爷艰难地抬起腿,张开手就想去搀扶,可最终抓到的只是泡影。
时间还在快速跳转……
师爷每日就坐在门后,搬了个小凳子,喝着茶,耐心地教起师父宋老扎纸人。
即便每次师父扎错了,师爷也没有生气,耐下心去一点点地教他。
偶尔会将目光看向北邙山,和师父说一些过去的事情。
但他的身体越发糟糕,每天夜里激烈地咳嗽着。
当画面再次跳转时,入目眼前的正是一张黑白照片。
没有盛大的葬礼,没有喧哗的礼乐,宋老跑遍了l城所有响器队,但没有一家愿意来,问原因没人说得清楚。
甚至就连棺材铺都不愿意向宋老出售棺材。
好像整个阴行的人,都在排斥着这对师徒一般,最终宋老自己做了一口白色的纸棺,将师爷放在里面。
简简单单的葬礼上,冷冷清清,甚至连为师爷抬棺的人也没有。
大片的纸钱从天空上洒下来。
除了一个【奠】字外,再没有任何文字记载过薛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