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得干干净净。
他们上课的桌子、共同坐过的沙发、一人一半的书架……以至于做过关东煮的砂锅都摆放在原位,像是从未离开过。
少年走到桌边时听见身后传来一句:“抱歉。”
“别听王老师乱说。”他浑?在意开口,“我自己都记?得了。”
可漆黑的视线依然停在他后背上,他只能诚实说:“奶奶去世那天我怎么拨你电话都拨不通,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确实想过死。”
“然后呢?”
严雪宵敛下浓密的眼睫,薄唇隐忍抿成一条直线,从未如此失态过。
他遇上沈迟时,少年还是一只躲在洞里的小狼崽,只要摸一摸脑袋就会昂起头跑过来。
即便自己一?所有,那只小狼崽要是喜欢便是满满意的喜欢,丝毫不吝于表达自己的喜欢,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害羞地在他手腕上系红绳。
他温柔地哄着谨慎的小狼崽从洞里出来,想自己会照顾得很好,可他却离开了。
即便他?能回消息,那只小狼崽仍坚持给他发消息,像是不知疲惫般。
一天、
一个月、
半年……
在危机四伏的国外,他每天一遍遍听着少年的声音才能安稳入眠。
「我一模进全省前一千了」
「二模进了全省五百名,我还学会自己做酱肉丝了,我可以做给吃」
「还会回来吗?」
在只言片语的消息中,他看着他的小狼崽越来越好,有喜欢的朋友,有关切的老师,有光明的未来。
听见沈迟轻描淡写的话,他才发现少年那时过得并不像他以为的那么好,甚至绝望得想过死。
严雪宵垂下眼,从来是闷声?吭的性子,哪怕浑身遍?鳞伤也只会在黑暗中自己舔舐,?想让人发现。
他?知道要多大的勇气,在漫长而?望的待后少年才会重新奔赴他,仍然是那只摸摸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