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果篮往前微微伸了伸,可始终没有触碰到身前的两个人。
少年的嘴唇张了张,刚要开口时,季爸和季妈在一个科室前停下了,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得可以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我可以一个人进去。”季妈无奈。
“医生说你是高龄产妇,家人要小心照顾,而且我看育儿书上说,胎儿有自己意识,让他多熟悉下爸爸。”季爸小心地摸了摸季妈的肚子,“不管是男是女,生下来都是小宝贝。”
“好了。”季妈摇头。
他们身后的少年提着果篮一语不发。
恍若有感应似地季妈转过头,少年转身离开,没有让两人发现自己,颤着手把果篮放在了病房门口。
他独自走出医院。
而严雪宵从咖啡店回到宿舍。
不用看直播,不用买东西,不用寄快递,空出更多的时间看书,他本该感到高兴,可青年看着安静的直播间敛了敛狭长的眸。
少年撑着力气走出医院,一个人站在覆下的阴影里,消瘦的身躯显得更为单薄。
他面无表情地靠在灰尘弥漫的墙上,校服上沾染肮脏的墙灰他也没有在意。
没有人会在意他。
他不知道要怎么讨人喜欢,也没人教过他要怎么讨人喜欢,所以没人会要他。
他原本以为自己麻木了,可他的胸口依然喘不上气,如同溺亡者沉入漆黑的海底。
海底异常黑暗,听不到任何声音,心跳也似乎停止跳动,像是与世界隔绝。
他想这样也好。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忽然一个陌生的电话出现在手机上,寂静消失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从来不是什么虚拟女友,是你加错我的号码,怕你伤心就没说,并且——”电话那边顿了顿,嗓音平静地说,“五百块不值得我一个月的时间。”
少年听出严雪宵的语气不像是假话,他握紧手机,对方应该很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