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
施然听见了久违的水声,费力地睁开眼,然而黑暗的矿井中什么也没有,他的唇干燥得发白,甚至咬破手臂品尝血液的滋味。
一个声音在对他说睡过去吧,他差点闭上眼,可母亲还躺在医院,弟弟还要上大学。
他得让弟弟上个好大学。
他再一次将铁丝绕成的绳索拧在手上向上爬,鲜血模糊了他手掌,他依然没有松开向上爬的手。
一个死狗般的人以惊人的气力爬出了废弃矿井,全身遍体鳞伤,手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滴答、滴答在地面上淌着血。
不记得过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连工头也要恭恭敬敬的人:“命挺硬,以后跟我身边吧。”
医院里,施梁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梁梁,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他听到声音那一刻眼圈泛红:“我打你电话,接电话的人说你落矿井了。”
“爬出来了。”施然低声说,“他的话你千万不要信,手上沾的活不正经,把我的东西都卷跑了。”
“我以后不在矿井了,要去更远的地方,钱会按时打回来,你照顾好自己和妈妈。”
施梁不想让哥哥担心,没有说走|私器官的事,只是吸着鼻子嗯了声,给沈迟和庄州一人送了筐刚采的橘子。
沈迟背着书包走到门边,低头看见的便是一筐满满当当的橘子,他蹙了蹙眉,最终还是把橘子搬进门。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酸甜的柑橘气息,他望着满桌的橘子,打开手机。
我昨天说的朋友被警察送回来了,又给我送橘子,其实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这么多橘子,只要帮我写作业就行了
他以为严雪宵会问为什么被送回来,可对方关注点却在他身上,格外温和地发来一句。
作业最好自己做
红头发的少年盯了好半天屏幕,大概是不想对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