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瑶试图劝说林凤娟,然而她在电话里虽显然有所保留,但态度很坚决——她要撤诉,要放弃起诉,并且声称这不仅是基于现实的考虑,为了自己好,也是为了成瑶好。
“成律师,我这个案子你反正也拿不到什么钱,真的,你别接了,用这个时间接别的更重要更有钱的案子吧,我不会怨你,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
一个案子发展到这个地步,最明智的办法自然是顺水推舟撤诉。毕竟首先这只是个法律援助案件,再次这个案子撞上邓明,且以目前的证据又都偏向对方当事人,明眼人看着这都是个99%要输掉的案子,接了不仅没什么成就感,恐怕还会很挫败。
只是成瑶不愿意。
电话里说不通,成瑶准备直接去见林凤娟一次。
林凤娟的家在一个人流杂乱的城中村里,那逼仄的棚户房,一间挨着一间,把中间通行的路挤压成很窄的一条,而路上则因为两侧居民随意倾倒的污水而变得潮湿脏污。
成瑶本来以为林凤娟家会很难找,然而她沿着这条路走了十分钟,就一眼认出了她家。
一排小棚户房,只有一家的门口还泼着鲜红的油漆。
“荡-妇”、“婊-子”、“贱-人”……诸如此类的辱骂画满了林凤娟的屋子外,周边自然有看热闹的邻居在指指点点,而林凤娟,就在这些指点里沉默地清理着污物。
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没有生气的垂在脸颊两侧,等成瑶走近,才发现她头发遮掩下的伤痕。
她的脸上布满了红肿,一只眼睛完全被打得连睁都睁不开,鼻子上还沾着未干涸的血迹,颧骨高高肿起,见了成瑶,她有些意外:“成律……”结果刚开口,林凤娟似乎牵扯到什么伤口,疼得抽起气来。
成瑶紧抿着嘴唇:“这是谁打的?阿民找人打的?”
林凤娟忍着眼泪摇了摇头:“不是的。阿民一直很好,他自始至终都很好。就算知道我做了这种事,他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