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第一次见她其实不在大三的开学季上,还要早,是大二。
他们被派去高铁站举着牌子迎接新生。她是老校区院系派来的,穿着和他们一样的志愿者衣服,临时顶班她室友。
那甚至都有一些难看的志愿者衣服,她穿在身上都显得是一副青春靓丽干干净净模样,扎着一个马尾,逢有人来,她都挂着笑偏着头认真听完别人说的话后,给他们解释。
接触到她的机会不多,那天所有人都忙得像个小陀螺。中午轮班吃饭,他们也不在一个时间段。
真正说上话,是一点多日头最毒的时候,他帮一个独自送女儿的母亲搬行李,大包小包的东西很多,出租车司机也不搭把手,周景扬搬完东西后,气有点不顺。
他手支着膝盖缓了一下之后,再直起身,他感觉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在太阳下看将屏幕亮度调到最低的手机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手往旁边一伸,摸到如同路灯一样的管子他慢慢蹲下身。
窒息感突然袭来,他以为自己要狼狈不堪地倒在这里时,一瓶冰水贴上了他的后颈。
“中暑了吗?”
短短四个字,仿佛是叠加了好几遍混响,经过顶级调音师处理后传递到他耳朵里。
冰水拧开了瓶盖,递到了他手里,夏风渐起,他视线终于以她为中心一点点恢复,黑暗一点点从他所望的画面中褪去。
他闻见了柚子的味道,
绑马尾的皮绳上却是一个小菠萝,不远处有人在喊她。
“薛与梵,他们打电话来说我们系结束了,走吗?”
她起身,对那人说了一声走之后,又对他说:“我走了,你多喝点水,小心中暑。”
简单到不行地叮嘱,她说完就走了。周景扬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遥遥望着,长久地无法挪开眼睛。
那次他们连自我介绍都没有。
再见面的时候,是她因为大三换校区而见面。她很显然没有认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