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
他躺下.身,怔怔看着头顶天花板,分明疲惫到了极致,却又睡不着。
直到对面床穿来窸窣的翻身响动,凌颂哑声嘟哝:“温元初,你过来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话音落下,温元初已换到他同一张床上,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侧躺下,揽他入怀。
凌颂抬手,黑暗中摸了摸温元初的脸:“你几天没睡了?”
“没有没睡,每天都有眯一会儿。”
眯一会儿算什么睡觉。
凌颂想,他昏迷三天,这人只怕三天基本没阖过眼。
“温元初……”
“嗯。”
算了。
他还是不敢问,怕听到那个最叫他不能接受的答案。
这样就挺好,凌颂自我安慰,是他多想了,肯定是他多想了。
温元初不会骗他的。
哪怕之前不接受他的表白,说不定,只是因为觉得他不靠谱不敢接受呢?
毕竟他之前一直咋咋呼呼,确实挺能闹腾的,嘴里说喜欢看起来也像拿人寻乐子。
温元初应该是不信吧。
至于温元初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也许只是随口胡诌个理由打发他呢。
帮温元初找到了借口,凌颂心里好受了许多,决定不再想这事。
“你明天真的不去上学了?”
“等你好了一起去,晚几天没关系。”
“哦……”
“凌颂。”
“做什么?”
温元初低头,微微颤抖的唇在他额头上轻碰了碰:“以后不要再吓我了,求你。”
凌颂顿时就说不出话了。
他并没有做错事,他只是见义勇为,换了谁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人落水无动于衷,但听到温元初用这种近乎恳求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他还是心虚了。
他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