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颂高高兴兴地给他哥发消息,说晚上也不回去吃饭,和温元初去海边看完烟花再回家。
凌颉忧心忡忡:看完烟花那得零点过后吧?你们两个学生?
凌颂:有什么关系,放心,我不会走丢的。
凌颉:……
哥是怕你把自己卖了。
从商圈搭地铁去到海滨站下,出去后走十分钟就到了海边夜市。
虽是冬天,这地方却比他们上回来时更热闹些,每间铺面摊子都爆满,外头还有许多等位置的人。
在这里吃完东西再去海边玩,一直等到零点烟花倒计时,是大多数来这的人的选择。
凌颂挑了间吃凉面的铺子。
他中午吃得太饱,一个下午又一直在塞零食,肚子撑得很,只点了碗海鲜凉面,温元初和他一样,再多叫了几个小菜。
坐下后凌颂啪啪啪地拆筷子,顺嘴说:“这里人都过两个年,真有趣,四百年前过年也很热闹的,从小年开始一直持续到上元节之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可以玩,不用念书,唉,真好。”
其实那会儿已是王朝末年,乱象频生,日子过得并不太平,但京城之地总归要好些,过年的年味也比这个时代浓郁得多。
那时城楼上也会放烟花,他记得他死的前一年,摄政王还特地让人从江南购置来一批十分好的花盒,那年年节,在宫门城楼上放了一整夜。
那好像是他临死前,为数不多值得回忆的有趣的事情。
……算了,又想几百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凌颂偏过头,温元初正在烫碗碟,他的目光落到温元初平静温和的那张脸上,心神微动。
好似到了今时今日,他才终于真正将温元初和温彻两个人分得清楚明白。
温元初是温元初,温彻是温彻。
他应该再不会把他们混为一谈。
再也不会。
那个死鬼无论好的坏的,有多少仇和恨,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