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厉,甚至有些嫌弃,天资差也就罢了,还邋遢懒惰不讲卫生,吃饭抠脚丫,挖鼻屎,每次都被其实骂,骂过以后收敛了几天又故态复萌。
石坚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微微摇头。以他的功夫和眼力,一眼就看出麻麻地过去一年明显没怎么用功,功夫没多少进步,比石坚九岁时差远了。
其实估计拿他没办法,又不想耽误徒弟的修行,也懒得管基础不基础了,直接传授他道法,这七星步一看就是初学乍练的水平。
口头勉励了麻麻地几句,石坚便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抄书。
华阳观后有座小山,山不高却秀雅,站在山顶的观云亭可以饱览茅山大部分景色。
石坚很喜欢在亭子里抄书,一抄就是月余。冬日寒风料峭,却吹不冷他的心,偶尔抬头,只见万福宫、万宁宫、万寿宫在暖阳中巍峨耸立,众妙观、通圣观、喜客观上空青烟弥漫,万籁俱寂中聆听茅山弟子的诵经声,他整个人都变宁静了。
双眸似静水无波,心中出奇的平静,无欲无求,此时正抄到紫阳真人的《悟真篇》,心有所触动,下意识念了出来:“不求大道出迷途,纵负贤才岂丈夫,百岁光阴石火烁,一生身世水泡浮。只贪利禄求荣显,不觉形容暗悴枯。试问堆金等山岳……”
这一念便停不下来,好似陷入一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全然忘我的奇妙状态。麻麻地送来晚饭,喊了几声没反应,伸手去推,却被石坚的灵力震得双掌发麻。
他六神无主,匆匆忙忙跑回华阳观找其实。吸溜一声,把鼻子下面挂着的两行鼻涕吸回,冲其实喊道:“师父,不好了,大师兄抄书抄疯了。”
其实眼皮噌噌跳,呵斥道:“鼻涕擤干净再跟我说话。”
麻麻地从善如流,手指捏着鼻子狠狠擤了一下,然后将沾满黏糊糊鼻涕的手藏到身后,说道:“师父,擤好了。”
“我让你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