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玉龙答失消息,当即提兵而来,可谓眼光卓绝、雷厉风行。初战得胜,锐气已起,想必接下来漠北诸王乌合之众,轻而易举……”
李瑕摇了摇头,显然有不同看法。
“你说漠北诸王是乌合之众,却忘了当年蒙古便是凭这些人开疆扩土。”
“臣听西域战报,认为这些蒙军并不强势。”
“牧民的战力其实一直都差不多,区别在于统帅。铁木真能团结蒙古诸部,使其趋利而战,故而人人振奋,无往不胜。如今蒙古诸王沉溺酒色,自是兵无战心。但倘若有个合格的统帅,能提振士气,那这些蒙卒的骑术在、箭术在,这支兵马依然能战,毕竟是十万人。”
吴泽道:“但诸王大军不太可能出这样一名统帅,何况还有王上与海都两面夹击,故而臣以为耶律铸必败。”
李瑕忽转头看了一眼,看向了兀鲁忽乃的营地。
盟友就只是盟友而已……他再次提醒自己。
“夹击?我为何要帮海都?”
“王上与海都有共同的敌人。”
李瑕轻笑了一下,拍了拍吴泽的肩,道:“你刚来西域还不习惯,这里到处都是野兽,野兽是不会讲规则、讲感激的……只看实力。”
他分析着这些局势,走到河边捧起冰凉的河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脑子能更清醒一些。
其实李瑕也不能确定这些判断是不是对的。
牵涉的势力越多,火候就越难把握。
总之,他来这片草地是想当野兽之王,而不能当一个看到敌人的敌人就热情地冲上去的傻白甜……
傍晚,石河子战场。
初战以海都的胜利告了一段落。
拖雷家族的兵马没能守住河东岸,连退了五里,给了海都从容过河的机会,更关键的是,一战打出了威风,镇慑住了漠北诸王。
海都把他们称为“拖雷家族的兵马”,也只有最了解蒙古的他,才能有这样准确的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