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如今却掌握着他人命运,将他们派到北地险境,交代他们的任务都是假的、不重要的,只要让他们北上一趟,哪怕送死也没关系……我怕我成了与当年那些庙堂诸公一样的人。我虽不愿把谁当成‘小人物’或‘棋子’,但有时确实是这么做的。”
张文静握着他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不在乎棋子的性命,你在乎。有时候,有些事情只能那么做,会有牺牲,派出去的人会死,但你在乎……我知道的。”
“我就是太冷静了?”
“嗯,你就是太冷静了。”
“想要我改吗?”
“不想。”张文静转过头认认真真看着李瑕,睫毛似乎要触到他的脸上,“这样的你,我还是很喜欢,还没腻,先不改。”
李瑕遂笑笑,才要说话,榻上的娃儿已然大哭起来,仿佛是因父母只顾着说话忽略了他,非要引人注意。
张文静抱起孩子轻轻晃着,看着那小脸蛋,心中难免得意,向李瑕问道:“他这么可爱,要是我爹能看到,一定会很喜欢吧?”
她之所以对此事耿耿于怀,因为知道李瑕在守住关中之后,已有招揽张柔的资格,且已派了人前往保州联络,难免对此事的结果有所期待。
李瑕却还只收到了山西方向的情报,而保州的具体情况还未回来,并不确定是否会让张文静失望。
其后几日,秦王府中忙着的依旧是纸钞发行、关中水利之事。
但到了九月二十九,有自东面来的信使匆匆赶到秦王府。
“报王上,钧州急信……”
钧州地处河南,并不在李瑕治下。除了走私的铁器外,还能有信从钧州来,可见军情司的活动又有进展。
信是加密过的,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数字,李瑕对着破译本一字字填出来,看过之后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心道这次怕是要让张文静失望了。
串联保州的计划并不顺利。
忽必烈竟是以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