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收拢。
剩下的兵马,郝天益不确定自己能否指挥得动。
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勇猛,不坠父亲的赫赫威名。
可仔细一想,平生除了些顺风顺水的小仗,唯一的成名之战……便是在延安被俘了。
还有多少将士愿意追随这样一位败军之将?
哪怕余下的不到两千人真愿意叛乱,可太原离关中一千里,中间全是大大小小的世侯,根本不可能得到李瑕的兵力支援。
守城守不住,一路杀到关中更不可能。
事实上,太原的兵马根本就不可能愿意抛妻弃子、背井离乡追随他去投奔李瑕。
郝天益知道,但凡与任何一个将领透了口风,极可能下一刻便迎来背叛。
脖颈一凉,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头颅被砍下来,身后有心腹将领冷笑道:“我为何要随伱离开太原……”
再加上现在城内还有张弘范,以及数十名怯薛军。
张弘范兵力虽少,但郝天益有自知之明,他根本没有与张弘范作战的能力。
连胆气都没了。
那与其带兵突围,还不如悄然逃脱。
“我真是个废物。”到最后,郝天益这般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八月十六。
日上三竿之时王荛犹在酣然高卧,直到被王成业推醒。
“先生,郝天益在总管府后门挂了五个灯笼,约先生明日相见。”
王荛不急着回答,先是好好整理了他的头发,特意将两边留出一络,方才问道:“你打探总管府时没被人跟着吧?”
“没有,我雇了城内的泼皮在隔街的茶楼上望着,确定他身后没有尾巴了才见的他。”
“杀了?”
“没有。”王成业道:“司使教过,杀人看似简单,却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你就没有自己的思考吗?”
王荛对着铜镜整理着仪容,漫不经心又道:“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