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静低声道:“看得出这位先生精通水利,但显然对北方地理不是很熟悉。”
“嗯,他刚来不久。伱怎看出来的?”
“南北治水是不同的嘛。”
张文静是真懂营建以及水利之事,提笔便将几处地方圈出来,又道:“看这里……堤坝的工期便不准确,因南北汛期不一样,所谓上七下八,明年七月前此堤若不完工,是漫田的……”
又商议了一会,李瑕不由夸了张文静几句,惹得她有些得意。
“厉害吧?当年父亲重建保州城,建得就很好,遗山先生还作了一篇《顺天府营建记》,洋洋洒洒两千言都是夸他呢。其实父亲不仅是打仗厉害,还精于营建,哦,五舅也是。要是他们都能帮你就好了。”
其实平时还好,今日正赶到中秋,又看着巧儿一家团圆,张文静难免有些想家。
李瑕知道这些,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张文静贴着李瑕的脸,不由笑了笑,抬起手来,漂亮的手指在李瑕下巴上轻轻划着,道:“等到你要扩建长安城的时候,也许能让父亲帮你营建吧?”
“来得及,要有钱粮筑城还得等上几年。”李瑕道,“以后也未必定都长安吧。”
“那希望以后父亲能为你主持修筑一个恢弘的大都城……”
李瑕拥着张文静,轻轻拍着她的手。
他却知她这个愿望是很难实现的。
以张柔的年岁,以眼下的形势,怎么看都是等不到那天。
中秋月圆。
保州张家,一场家宴结束之后,张柔与张弘略对坐饮酒,才刚刚谈起京中形势。
昨夜到现在,父子谈得更多的一直是想往西南扩张的生意,于北面之事反而不太关心。
想必提起来,无非又是忽必烈收世侯之权的各种手段,张柔不太爱听。
“大都?”
“是,陛下同意改燕京为大都。毕竟要统治中原,燕京的位置更为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