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便可到家。”张弘略把马鞭一丢,又问道:“父亲可歇下了?”
“没有,傍晚时与二姐儿吵了一架,正生闷气呢,六哥回来得正好,陪他喝两杯。”张弘毅四下又看了看,问道:“九哥与十哥没回来?”
“随陛下往开平了,没得空闲。”
张弘略说着,打发了张弘毅,自去寻张柔。
保定老家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不用人引路便知他父亲在何处喝酒。
……
府院开阔,规格恢弘,后院育英亭中,张柔听得脚步声,转头看去,见是六子过来。随手便推了一个杯子到石桌对面。
“父亲。”
“这时候跑回来,前程不要了?”
张弘略便笑,道:“若还有前程,倒不至于因这点小事毁了。若无前程,做得再好也无用。孩儿给父亲斟酒。”
“回来了也好。”张柔捧着酒杯,沉吟道:“前阵子,杨大渊死了,此事你如何看?”
“孩儿骇然不已。”
张弘略话到此处,脸上的笑意消融,浮起担忧与疲惫之色。
“孩儿当时便在想,父亲主动致仕,或许便是为了避杨大渊之祸?”
一句话,张柔深以为然,道:“出了那样一个女儿,我们与李瑕太近了,若再不小心些,杨大渊便是前车之鉴。”
“当不至于。”
“不至于吗?”
张弘略点点头,语气坚定道:“我张家以孝治家,绝不至于沦落至与杨家同样下场。”
他似乎什么都没说,但这“以孝治家”四字,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首先他认为杨大渊不是李瑕所杀,而是死于家中后辈之手,这才提“孝”字。
其次既然是后辈,那为何动手?他亦能推测出来,无非是忽必烈“以新汰旧”罢了。
若说张家被选中的继承人是张九郎,张弘略这“绝不至于”便是在表明对张弘范的信任。
张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