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比你稍好些,你是驱口,我是……体面些的驱口。”
听到这里,姜才在高长寿对面坐下。
他接过酒杯,闷头喝了一口。
“我与孙虎臣有不死不休之仇,但朝廷从未对不住我。我原本只是个卑贱的驱口,受淮右李相公赏识……知足了。”
“你搏命拼杀来的,只任统制,不公。”高长寿道:“你不欠宋廷,是宋廷欠你。”
“你说我官职低了。”姜才道:“可战场上有多少人伤了、死了,又得到什么?”
“话虽如此,秦王赏罚分明,比宋廷公平。”
“我已经知足了,一个逃回来的驱口,没死在战场上,还当了将军……很知足了。”姜才喃喃道:“累受国恩,我不可能叛。”
“孙虎臣如此待你,你如何想的?”
“杀妻之恨,不共戴天。我杀他,理所当然。”
“何时动手?”
“先把该了结之事了结,一则我驻守此地不能被你攻下;二则将士们不能受牵连。”
“到时可还有把握杀他?”
“有。”
高长寿道:“我可以帮你。”
姜才不悦,道:“我要报仇,自会提刀去找仇人,就这般简单。它不会成为我一气之下投靠谁的理由,报仇只是我的私事。”
其实,若他真是一怒之下投靠李瑕,或是提兵杀到江陵府,手里的兵权一定会水涨船高。
甚至,纵容士卒们在江陵抢掠一番,很快就能成为一个小军阀。
且他杀了孙虎臣,还占着理,最后宋廷还会重新招安他,封官许爵。
多痛快。
报仇泄愤,痛快至极。
但这是报仇吗?
害人的是孙虎臣,关别人什么事?
这事若站在姜才的角度看,爽快了。
那换做江陵府任何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又如何?两波官兵打起来,哪怕不杀到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