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视杨文安吗?”
“不会。”张珏道:“不得不说忽必烈选将是有眼光,杨文安不仅继承了杨大渊的战略之才,还更加勇猛。年轻人锐气足,我怎敢轻视杨文安?”
“我是说,你可以轻视他。”李瑕道:“若想家了,趁着这几个月可以回去看看。让他觉得你轻视他。”
张珏打起精神,想了想,道:“那小子怕不会轻易上当。”
“未雨绸缪,若一年半载你都是一副轻敌的样子,他再不信也会习惯。还有,今日我们对杨大楫并无优待,他或有可能反复……”
“我懂,但暂时还要杨大楫来招揽人心。”
“嗯,不急。”
“他们只怕不会想到,我们这么早就开始布局。”
“只要耐得住性子,哪怕他把那些城寨筑成乌龟壳,总会有反击的机会。”
“……”
蜡烛换了两次,堂上两人谈到最后,李瑕看了一眼天色,道:“差不多了。”
张珏问道:“这就走了?”
“夜里你偷袭塞门寨时,我收到封急信,得回去处理。”
“蒙军反攻了?潼关?”
李瑕对张珏也不瞒着,沉吟道:“重庆那边……朝廷的援兵到了。”
“援兵?支援重庆?这种时候?”
“正在夔门与我们对峙。”
张珏的脸色遂难看起来,道:“朝廷这是何意?”
“很正常,李璮叛乱之时,朝廷也接管了海州、涟州。同样的道理,这次想接管夔州、万州,算是没有厚此薄彼,此事你不必管。”
“好吧,那你真就走了?不再歇一觉?”
“不了,备辆马车吧,路上歇也是一样的。”
“能颠到你骨头散架。”
“没事。”
李瑕已起身出门,心想路途再辛苦也就是几天,苦也苦不过这些戍边的将士。
张珏出城相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