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我能收复各城寨的兵力啊。”张珏道,“否则轰破他的墙却不派兵进去,有何用?”
李瑕抬着望筒看了许久,自语道:“蒙军撤兵了,杨大渊不撤?”
张珏道:“史天泽撤兵,是因为各路世侯兵力集中在黄河东岸,每日糜费巨亿;合丹撤兵,是因为那些兵马属于蒙军主力……杨大渊不一样,兵力不多,且不耗费钱粮,还能种出粮草,越推越近,他是不可能撤的。”
说到这里,他又骂了一句。
“贼他娘,这数典忘宗的狗奴才除非被我斧头劈死了,不然怕是一辈子扎在这里。”
李瑕遂想起《水浒传》里石秀骂梁中书的话,随口也骂了一句。
“与奴才做奴才的奴才。”
张珏大乐。
李瑕平素都是绷着,打仗、理政,极少就某个人某个事表露出个人的情绪。相比很多人,杨大渊也绝不是他最讨厌的那个。
今日能这般骂上一句,还是因为与张珏是朋友,没那么绷着。
但骂过了之后,也要面对眼前的形势。
大宋南渡之前,与西夏的疆域就划定在延安以北安塞县附近,因为再往北打也守不住。
打仗不是征很多很多兵打下疆土这么简单的事,要考虑到钱粮能否支撑,疆域一大,防线拉长,补给线拉长,所需耗费就成倍地增长……
“所以说杨大渊这一枚棋,是卡死在我们北面了。”
“如今我们已收复河西,若要进取,下一步便是河套。必然是两路出兵,一路出河西,一路出延安。”
“好!何时出兵?”
“一场苦战才歇,急不来的。要打到河套,至少需要能够支撑我们在河套立足一年的钱粮。”
张珏道:“军饷就不说了,路上的消耗怕是二十倍不止,再加上建城所需的人力物力。我不用算,只看对面十二座城寨,杨大渊花费了一年时间修筑。河套防线十倍于此,你莫告诉我你要筹备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