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董文蔚停下了话头。
他微微眯起眼,注视着南边。
一支千余人的兵马正沿丹河向这边迅速奔来。
看旗号,是石同甫终于赶到了,比预想中晚了许多,本该更早地攻破白阳关,赶过来。
怎也不提前派信马来报?
脑中这些念头一闪而过,董文蔚很快已察觉到了不妥之处。
也不知为何,看那军容队列,竟像是正在仓惶逃窜的残兵败将?
因李瑕不是一次两次假扮溃军偷袭,董文蔚没立即放石同甫的兵马入城,只将石同甫以吊篮吊上城头。
当着魏若虚的面,石同甫说出了那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末将无能!没能守住武关……”
是夜。董文蔚之子董士庆快马疾驰至蓝关城下的蒙军大营。
他给唆都传达了坏消息,同时也转述了董文蔚对这一战的意见。
“秦楚蓝田之战胜败的关键并不在蓝田,而在南阳,因为南阳是四战之地,古往今来地形便没变过。宋军期望以同样的战略对我们进行两面包夹,却忘了现在不是战国,疆域广阔的大蒙古国也不是处于诸国环伺之中的楚国。
我们不怕被堵在武关道上,我们唯一要担心的是这次攻打关中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六路大军攻一宋国军阀,齐集关中之外一个月未破境,唯独将军逼近蓝关,距长安一步之遥。宋军援兵来了又如何?晚了,已阻挡不了将军杀入关中,为陛下速定西南,立二十万人之中的第一战功。至于身后之武关,家父来阻拦……”
唆都没有完全听懂所有的语言,却能感受到董文蔚隐隐的担忧和焦急。
这一仗明明是压倒性的优势,却打到现在还没有太多进展,怎么能不急?
现在好不容易打到蓝关,身后又有宋军堵过来,当然不能退,而是该尽快冲破眼前那薄弱的蓝关,尽快把这一仗打赢。
蓝关还不知道在南面发生了什么,只知蒙军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