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参谋赞画。
参谋的不止是黄河防线的战事,因此他最了解李瑕所想。
眼下,李瑕麾下能独当一面的帅才还是太少了。
这一次是四面八方都有战事,张珏守着延安府以及秦直道的方向;李曾伯守着河西;廉希宪守着陇西;刘元振守潼关。
但还有许多地方没大将坐镇,比如从南阳沿汉水而上的这一条路线,均州虽然掌握在宋廷手中,可难保蒙军不会突破宋军的防线,因此,李瑕已急调刘元礼往金州安康郡坐镇。
相比起来,武关只有昝万寿这样的守将,便有些镇不住。
李瑕也调不出更多的大将了,他信得过的人里,聂仲由还在云南、高长寿镇重庆府、张弘道经略成都,都是调不出来的。
只好把刘金锁也调过去支援。
这种情况下,最难守的黄河防线,则是由李瑕亲自领着最少的兵力来防守。
所有兵力都在防御体系内撑到了极点,像是一根弦绕着川陕,已绷到了最紧,随时有可能裂开。
任何一环都有可能出问题。
李瑕恨不能变出几个分身,亲自去把各个方向都守住,这种瞎想当然不可能实现,那也就只能信任他的将领们。
这便是他日渐忧愁的原因。
心理负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重。
当年北上开封虽然凶险,但李瑕根本不在乎生死,其实是以游戏人间的心态面对;当年川蜀战场迎战蒙哥的伐蜀大军,抵御蒙军时虽艰难,但还有蒲择之、王坚这样的主将挡在前面,李瑕不管起了多大作用,心态上却不是一个人扛……
唯有这一次,基业初成,像一只小鸡才要从鸡蛋里孵出来,便遇到一只大脚踩下来。
黄河东岸。
张弘范犹在劝史天泽。
“眼下的情形与去岁刘整所遇的情况不同。如今我们是大军压境,李瑕马上便要扛不住了,就像……”
他随手拿起一支箭矢,掰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