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衡,你……”
“大帅!”
一声通禀打断了史天泽与侄子的在天之灵谈心,他回过头,因那探马的神情而预感到有些不妙。
“宋军……宋军绕道偷袭了汾阳渡……”
听到这里时,史天泽还在想,这不是坏消息。
李瑕中计了,偷袭汾阳渡,却不知他早已布下埋伏。
然而那探马还在继续往下说。
“北面的伏兵,逊都台将军所部兵马损失惨重。”
“慢着,何意?什么叫宋军偷袭了汾阳渡北面伏兵?偷袭伏兵?”
“是,逊都台将军说他正在全力准备埋伏,不想宋军从背后的百峪沟杀出,难以……以抵挡,被……被击溃了。”
“有多少伤亡?”史天泽问道。
逊都台领着五千兵马,本该与其他人合击李瑕的,如今却成了第一个被李瑕击溃的。
那伤亡多或少,便影响着李瑕把双方兵势扳了多少回来。
“不……不知,恐怕是大败了。”
“传我军令,附近兵马全力围追宋军……”
“……”
史天泽发号施令,心里却已不抱今夜能击败李瑕的期望。
他独自在堂中徘徊,眼中愈发疑惑。
“李瑕是如何知道我布下了伏兵?汾阳渡?是张弘范吗?”
吴王渡、蒙军大营。
张弘范正在命令他的士卒打起精神守备。
今夜有一小股宋军袭营,烧了一小仓粮草。
这些粮草算起来并不多,但宋军为何能袭营、还能全身而退却颇为蹊跷。
显而易见,军中必有李瑕的细作,且地位不低……
被偷袭的并不是张弘范的防区,他的营地在大营的北面,此时守好自己的营地就好。
安排完防务,张弘范重新转回他的营房准备歇息,却见张弘正从一旁跑来,神情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