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六哥误会我。”张弘范道:“我知父亲属意六哥继承家业,但此番并非是我有意欲夺六哥之权。而是凑巧……”
“我明白。”张弘略道:“我给李璮的回信出了问题,当时年轻,想得不通透,以为劝李璮忠义就显得我忠心了,呵,掩耳盗铃。”
“并非如此,只等灭了李瑕,陛下还是能信六哥……”
张弘略再次抬手,打断了张弘范后面的话,道:“别说了。”
“六哥。”
“算了,啰啰嗦嗦,效小女儿姿态。”
语罢,张弘略袖子一拂,脱口而出又拟了一句。
“功名归堕甑,便拂袖,不须惊。”
一句词出口,心境陡然豁达起来。
张弘略踱了两步,又吟道:“且书剑蹉跎,林泉笑傲,诗酒飘零。”
功名既失,拂袖而去,以诗酒度这飘零一生而已。
他摇了摇头,洒然一笑,一时也懒得再仔细填后面的词句,拍了拍张弘范的肩,翻身上马。
“走了……莫泣穷途老泪,休怜儿女新亭!”
马鞭一挥,张弘略领着几骑径直扬尘北去。
张弘范望着兄长的背影远去,渐渐成了天际处的一小点,最后不见。
他摇了摇头,将心头杂念抛去,已不再愧疚,而是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随口拟了拟,还将张六郎的几句残句补全成一首新词。
“天际暮烟冥,正百二河山。一时冠带,老却升平。英雄亦应无用,拟风尘、万里奋鹏程。”
“谁忆青春富贵?”
拟到最后,他这般自问了一句,之后,自己给了答案——
“谁忆青春富贵?为怜四海苍生。”
策马回到亳州城,张弘范已不再去想这些杂乱的私人情绪,将心思都放到公务上来。
他命张弘正暂驻亳州城,之后点齐亳州兵力、征集钱粮,准备两日后往开封城集结。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