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厮打,其中一只夺路而逃,另一只若拼命去拦,未必能拦下不说,必然是要被咬伤的。
那不如狠狠在其后腿撕下一片肉来。
李曾伯只在一瞬间就做出取舍。
他打仗便是这样,看似有种“时不我待”的急切与莽撞,但真到了关键之时,又能慎重地做出决定。
负责截断蒙军的又是杨奔。
与浅水塬一战时相同,骑兵径直突入敌阵,弩箭乱射,火球乱掷,长槊乱捅,宋军骑兵硬生生穿透了蒙军阵型。
东面,哈兰术已领着八千余骑撤离,回头一看,只见宋军竟是用这种蒙军的战术,将他的兵力割了两千余人。
他不由大怒,指挥一路兵马便要去牵制住李曾伯本队,打算包围杨奔所部。
须臾,西面又是尘烟滚滚,一杆大纛迅速袭卷而来。
正是李瑕已领着人从后面包抄过来。
李瑕与李曾伯这种配合,分兵时各个击破、合兵时声势大振,完全逼得哈兰术没办法,只好含恨抛下被包围的两千余人,狼狈而逃……
凉州城外一片苍茫,北山将河西走廊的绿洲与北面的浩瀚沙漠分割开来。
汉长城沿沙漠边缘而筑,有些地方已经坍塌,仅留下残垣断壁,但有些地段仍如磐石屹立。
远远望去,如同蛟龙蜿蜒。
蒙军的黑色洪流就在这漠漠黄沙与于绿州之界向东奔涌。
它被撕裂开来,像是断了一条大尾巴,拖着满地的血痕。
血染在草地与黄沙之上,越铺越开。
宋军有了骑兵之后,蒙军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来去如风……
之后李曾伯率兵追击东撤的蒙军,李瑕率兵围歼被截留的蒙军。
仗打到这一步,已不讲究什么兵法,只剩下杀戮。
忽然,正杀得兴起的宋军士卒回头一看,大喊起来。
“起火了!”
“凉州城起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