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倒是勉强能看清。
“云雷天堑,金汤地险,名藩自古皋兰。”
“营屯绣错,山形米聚,襟喉百二秦关。”
入城这一路能看到的汉字不多,不像别的城池铺面上都是有汉字的。兰州实在有些萧条,李瑕不免驻足对着这幅楹联多看了一会。
李曾伯大步迎出来,抱拳见礼,之后指了指楹联,道:“这是金国修建的衙署,也是金国官员题的楹联。”
李瑕点了点头,道:“说尽了兰州的山河之险,有些气势。”
李曾伯叹息一声,道:“出自词作,‘招取英灵毅魄,长绕贺兰山’,这金人写词也有些豪迈雄浑的气概。”
“因为都是汉人,押的是一样的韵,用的是一样的典。”
说着,他们往堂内走去。
这衙署也就没什么别的好看了,既看不到文牍,也没见有什么书籍,一看就是许多年没有官员坐镇兰州治理了。
大堂的地上只有早已干涸的黑褐色血迹。
“越往西,越是胡化了啊。”
“蒙古之前并没有怎么治理河湟,只当作牧马之地,以及色目商旅往来的商埠。”
由此可以看出一点,兰州这一带差不多可以算是一个分界线。
或者说巩昌汪家是一个缓冲,东南属于忽必烈经略之地,行汉制、用汉法,勉勉强强算有些封建王朝的样子。
而河湟、西凉这一带,便属于阔端的兀鲁思。
兀鲁思便是封地,是窝阔台实封给阔端的地盘,不是只收些五户丝,而是实封。
阔端不仅被称为西凉王,也是库滕汗。
他如果没有早死,可以预见的是河西走廊这片土地或许会分裂成另一个汗国。
大汉建河西五郡以来的文明会被销毁,这里将没有文明,没有秩序。
唯一的秩序就是驱奴制,蒙古贵族拥有无数驱口……
还好阔端死了。
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