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翻开。
“阿郎又受伤了?”韩祈安赶进堂中一看,脸上已浮起关切之色。
“皮外伤,不碍事的。”李瑕起身拿了一块帕子递给韩祈安,让他擦干头上的雨水,道:“反而是岳翁身体不好,不该淋雨。”
韩祈安不太敢担这岳翁的身份,稍欠了欠身,说起汉中的各种公事。
今年的秋收已经过了,咸定三年积累的粮钱基本也因战事花出去,可喜的是南丝绸之路上有了贸易往来,稍有些积余;
各种券引发行得还算顺利,平陵王府已能得到川陕民间基本的信任。江南那边,金银关子却比之前的会子还贬值,因此川陕的券引渐渐在江陵、襄阳等地私下通用;
棉花的种植稍见成效,王府施行了让蜀地每十亩田地种一亩棉花的政策,且可以棉布抵税……
“说到这个,能否临时再赶制出两万件棉衣来?”李瑕忽然开口打断了韩祈安的叙述。
“莫不是今冬要向北面动兵了?”韩祈安讶异道。
“准确而言是西北。”
李瑕也不瞒韩祈安,开口便说了想要占据河西走廊,进而再图河套的想法。
听到最后,韩祈安捻须沉吟,缓缓道:“怕是吃不住吧?”
“先攻下凉州,再由李曾伯屯兵于河西四郡,陇西的防守压力能轻不少。”
“倘若今冬延安、潼关,以及黄河沿线战事有变又如何?”
“所以才该打出去,先占据主动。还能寄望着我不打他,他便不打我吗?”
“这样接连作战,耗费太大了。”
“钱粮耗费,该算。”李瑕道:“但不能算得太清楚。算得太清楚了,反而更容易做糊涂事。”
他说着,随手把今日找来看的那些关于宋与西夏战事的记载丢到一旁。
大宋的士大夫从来都算得清楚,在将士奋死血战一次次击败外虏的时候,算得出还是杀良将换和平更为划算。
徽宗一登基,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