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
“我有。”
李瑕回答得很干脆。
刘整微微一滞,随后骂道:“厚颜无耻。我虽失节,不屑学你沽名吊誉。”
“我确有忠忱体国之心,不是对宋国。”
李瑕说罢,抬手一指那被烧成灰烬的麦田,道:“你说我沽名吊誉,当我说的话是假大空,不如先看看这世道,看看你亲手烧掉的麦田……”
“可笑!你也是为将者,莫不知打仗便是杀人盈城、杀人满野,你知秦灭六国、唐开疆土死了多少人?这算什么?百亩田地?”
“不错,这高陵县的六十七亩麦田、八十一条无辜性命,你当然觉得不算什么,因为这些年战乱下来,死于屠刀下的人以千万计!相比而言,眼前这算什么。”
“你招降的刘黑马又有多清白?南征北讨三十年来,死在他手上的无辜冤魂少吗?这天下哪一个为将者手底下干净,你要讲仁义,你敢说你脚底下没有冤魂枯骨?!”
刘整话到此处,瞪向李瑕,又骂道:“休在这惺惺作态,当此乱世,人不过是二只脚的羊,人比牛羊尚且不如,死于屠刀下的千万计人也不是我杀的,而我若不杀人,便要为人所杀。当人活于世,只能选择成为刀俎或成为鱼肉,我选刀俎,何错之有?!世道便是如此!”
“所以才需要有国,不是吗?”
李瑕反问了一句,道:“太平时节,我还能勉强理解你们这些把个人利益远置于国家之上的人。但,在这个外寇可以肆意地、疯狂无比地残害我们每个人的乱世,你们还不能明白个人的力量在外寇面前弱小到何等地步?当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来保护,大部分人活得连狗都不如……”
这些年,他遇到的那些在川蜀侥幸存活下来的人都有太多故事。
当外寇杀过来时,妻儿父母在眼前被活生生的剖开、作为胡虏的取乐之物,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拦?
个人无能为力。
当宋廷不能保护这些人,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