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近两万之数,犹有五万俘虏……”
“不恰恰是这五万俘虏供养着这近两万骑兵?”廉希宪道:“六万匹战马,每年支草一千五百万束,料一百五十万石。一骑之费,可养步军五人,而五名劳力,难养骑兵一人……这帐李公不会算不明白,不知问这话又是何意?”
李曾伯微微苦笑。
他之所以问这个,无非是还想捉廉希宪手里的钱粮之权罢了。
且这般一问,李曾伯对李瑕如今的实力也有了个更直观的了解。
李瑕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穷,在于没有积蓄。但只要再有几年光景,让川蜀恢复生产,让李瑕整编好兵马,则必有不弱于李璮那积累了三十年的实力。
怪不得朝廷以及忽必烈都如此忌惮李瑕,因看得出来,眼下再不除掉,往后必然成为后患。
但对于李曾伯而言,这种内斗已不是当前最要紧之事。
蒙古骑兵就在西北方向虎视眈眈。
“老夫自是想守陇西。”李曾伯缓缓道,“但不知多久才能有援兵?”
“眼下还说不准。”廉希宪道:“只能与李公谈谈这次的方略,郡王打算尽可能地拖住河南兵马,延缓李璮的覆灭。只要李璮还在,宋廷……朝廷便可趁机出兵,渐渐将河南的蒙军拖入苦战,则蒙军在山西的布局必乱,之后则趁乱先解决东面之敌,方可全力支援陇西……”
此时远在济南的李璮大概不知道他这一场叛乱在多大范围内造成了影响。东至濒海,南至临安,北至燕京,西至巩昌,各方势力皆被他牵动。
但也就在叛乱最开始,主导局势之人就已经不是李璮了,是忽必烈。
之后,李瑕也开始试图掌控住局势的走向。
他的思路很简单……当对手要把压力推到他头上,他都是毫不犹豫把压力反推到对手头上。
在心态上,李瑕已显得很轻松,至少已比史天泽、董文炳轻松。
董文炳确实是感到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