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聊到李璮,王文统却是长叹了一声。
他当然明白,自己一旦离开,李璮身边便再无一个可以拿主意的人。
但两年前,忽必烈将他这一介布衣直接拔擢为平章政事,已是容不得拒绝……
“两年来,以道做了很多啊。”刘秉忠又道:“恢复汉法,我辈虽倡导多年,却是在你手中真正被实现。”
王文统道:“是刘公与诸公多年来为陛下陈述儒学,我不过是恰逢其会。屋子盖好了,我添上瓦片而已。”
“不能这般说。”刘秉忠摆手道:“你做的皆是得罪人的事,老夫心里明白。”
王文统笑了笑,那细长的眼微微眯起,隐隐有些讥色,却不知是在讥谁。
刘秉忠又道:“李璮叛乱,此事不可避免,而你与他的关系,本是洗不清的……”
“我明白,此次多谢刘公为我求情,给了我一个与李璮划清界限的机会。”
“并非是为了你。”刘秉忠道:“而是为了汉法,汉法既是在你手中实行,不论你一开始为何入主中书省,这谋逆大罪不可再沾。”
王文统用袖子扫了扫自己的膝盖,悠悠然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是啊,为了汉法。”
“去吧。”刘秉忠道:“去觐见陛下。”
“刘公,告退。”
王文统起身,行了一礼,确有感谢之意。
他感激刘秉忠向忽必烈美言,保住了他王家父子。
但也正是刘秉忠,以汉法之存亡相逼,逼他放弃了李璮……
其实,从两年前起,他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只能把自己与李璮的所有信件交给忽必烈,促使李璮在这个忽必烈已还跸燕京的时节叛乱,并引诱李瑕率军出关中……
王文统离开后,刘秉忠依旧坐在会同馆中,想着心事。
他最清楚忽必烈的心思。
一开始重用王文统,也是他向忽必烈建议,为的确是将其从李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