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呐。”
秦九韶默然不语。
十余年来醉心功名利,今日再想起年少时遇到的诸位先生……不愿也不敢再提他们了。
但他心里还是庆幸的。
——看,还是要用我这般奇才。
这辈子一直都是如此,魏相、贾相、吴相,以及今日之平陵郡王,谁不爱惜我的才华?
果然,李瑕开口便道:“既然你是建筑大家,如今成都府路正是百废待兴,可愿过去出力?”
秦九韶大喜,拱手应道:“多谢郡王提携。”
“今日便出发吧。”
李瑕做了安排,手一抬,自让人押送秦九韶往成都出力。
李冶眯着老眼向堂外看了一会,起身道:“不如……”
“敬斋公莫说情,这人还是欠收拾,你愈多看他,他愈得意,且待心晾一晾。”
李冶转头看去,有些不舍,慢吞吞又坐下。
严云云不动声色又给他换了杯茶。
她颇想让李冶收她为弟子,近来常有这样的小殷勤。
“继续议事。”
李瑕已开口,道:“姜饭,你给大家谈谈江陵的情况。”
“……”
驿馆中的议论声继续响起。
码头上的吆喝声还隐隐传来。
这是号称“万商云集”的万州,它不像夔门那个川蜀军事门户,它是川蜀的经济门户。
近年来,长江上的商船如过江之鲫,万州城已恢复了些许往年的热闹景象,这驿馆却依然很破。
一缕阳光从破碎的瓦片中照在堂上,下面是因漏雨而生出的青苔。
当这缕光线渐渐暗下去,已时近黄昏。
……
“这是我今年第二次到夔州路。”
李瑕已开始为此次的万州之行作总结。
“我第一次来,为的是到夔门防备宋军攻过来,但他们没有,允了我的开府之权。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