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鼎依旧闭目不答。
贾似道巨怒,一把扯起他的衣领。
“我叫你把朝中那些终日闲聊淡扯的杂官摁下去,封赏李瑕。”
叶梦鼎缓缓道:“贾平章擅夺权,却也不宜逼着老夫纵逆吧?”
“最后说一遍,我叫你出面,否则我药杀了你。”
“乔木亭亭倚盖苍,栉风沐雨自担当。成阴幸有云礽护,刀斧何由得损伤?”
贾似道怒极,猛将叶梦鼎提起来,咬牙道:“我真想把你这张老脸剥下来,看看到底有多厚。”
“栉风沐雨……自担当。”
这日,贾似道忽然发现,他虽能决定朝堂官员的去留,却改变不了他们的心思。
甚至堵不住他们的嘴。
短短两日,朝野上下有半数人都在骂他纵容李逆。
他听不到具体是谁在说,只有那嗡嗡嗡的声音一直在响。
他也很清楚,哪怕这次他做了截然相反的选择,还是会有半数人在骂他冤枉功臣。
坐在这平章军国重事的位置上,竟是做什么都是错的……
良久,他愤而提笔,沾了浓墨即在枢密院的大墙上挥洒而就。
那是首诗,他不再像以往那般只爱给蛐蛐作诗。
……
“收拾乾坤一担担,上肩容易下肩难。劝君高著擎天手,多少傍人冷眼看?!”
傍晚。
轿子由枢密院缓缓行至西湖畔贾宅。
贾似道疲惫地坐在轿中,心中犹在想着是否药杀了叶梦鼎。
至于李瑕之事……不着急。
朝中这样子,江春也看到了,让其写信先安抚李瑕不难。
拖一拖也好。
贾似道一直有个猜测,李瑕既言要招刘黑马归附,依其人风格,只怕已得关中而不报,待封王之后再得寸进尺。
至于关中如何,也无甚好说。
待忽必烈回过头来,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