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谢方叔,道理说了满嘴,毫无实绩,灰溜溜地滚蛋,养鹤修道;丁大全,入朝时就忘了在福建路时的志向;吴潜,太直了,不肯为国相忍,他不肯;程元凤,太软弱了,不够直;叶梦鼎,老而迟顿……
他们都说要救大宋社稷,救大宋,一个个却都还想爱惜羽毛,以为我不知他们在想什么,等到社稷灭亡,他们早已入土了,又与他们何干?只会嚷着‘贾似道你做不成的’,他们做不成,只会闲语碎语拖累我。二十年光景,尽耗于此等懦弱之辈。
唯有……唯有李瑕,没有这些人身上的迂腐气。心志坚韧,不怯,不逃,与我相类,自持心志,从不因人言而易。但,他一开始路就走错了。社稷如沉疴重疾,治标也好,治本也罢,暴徒竟操刀而起,欲断社稷臂膀,妄图以臂膀求存。强虏在侧,犹敢酿如此祸端。”
贾似道骂人也骂得没了力气。
他在述说的是孤独。
高处不胜寒。
平章军国重事,终于是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执掌朝纲之权。
那些曾与他有一样志向的人都被他一脚踢开,满朝文武皆被他踩在脚下。
没有人配站在他身边。
连心里话也只能与听不懂这些的侍妾说。
他也累,他也想放弃,什么都别做了,风花雪月直到亡国,投降或服毒而已,岂不轻松?
……
卯时。
枢密院。
贾平章公坐在大堂上,神情依旧自信昂扬。
官帽下,鬓角处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乌黑铮亮……
“议事吧。”
“平章公,谢方叔自江西来,向官家进献祥瑞,恐是想探听风声,了解情况,以求再次入相。”
贾似道闻言,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这些人还在争权,没逃,不是在坐等大宋亡国了,只是手段不如他贾似道而已。
若说李瑕对宰执之权的轻蔑让贾似道感到寂寥、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