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珏竟派如此多人来追杀我?!”
他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让船夫向南岸划去。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竟是与在成都逃亡时一般,只是已更为狼狈……
史炤按着刀站在船头,觉得自己威风凛凛,转头四看,仿佛是在顾盼自雄。
想到自己才十五岁,却已随张珏平定了马千之乱,心里不由得意。
“伯父,我们是去收复涪州吗?”
史进正看着江面上避让开的小船,随口应道:“你别说‘收复’啊,听着好像叛贼攻下了涪州一样,我们只是去把涪州镇住,看有没有不开眼的想随马千叛乱。”
“哦。”史炤道:“对了,张副帅审问了几个马千手下的人,说是这些天有个临安来的先生一起跟着马千。张副帅怎么不下令去把那先生捉起来?”
“捉来做什么?我们是打仗的,又不是衙役。”
“当然是查清楚到底是谁指使马千叛乱的啊。”史炤理所当然道:“这可是大案。”
史进懒得搭理这天真少年。
有些事,连他都心知肚明。
大案个屁。
谁指挥马千叛乱,这有何好查的?
当然是大位上逼死余帅、冤枉蒲帅的昏君……不对,是更昏庸的新君。
至于张副帅哪有空到处去搜查一个读书人?
等哪日到了临安,那些大奸臣还不是一捉一大把?
“伯父?”
“一直吵我做甚?”
“你还没说,为何张副帅不办这大案呢。”
史进一拍史炤的头盔,骂道:“既然答允你从军,就叫‘将军’,军中没有伱的伯父。”
“是!”
“没事少听些评书,大案大案,哪有那许多大案。马上要春耕了,张副帅忙着呢……”
这日西风烈烈,十余艘战船挂满帆,又借大江之力,直趋涪州,速度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