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李瑕方才回身走来。
“办妥了?”
“嗯,你不去那边茶馆听人说书?”
“看你做事比较有趣。”张文静笑道,“我看有个老夫子气咻咻地走了?”
“钟通判?”李瑕随口道:“他师出无名,说不过我,弃官而走了。”
“就这般放了?”
“留下了六个,还不错。放走了也好,对我名声有好处……你看,孔仙已在交代人宣扬此事。”
“宣扬‘李节帅义辩群儒,钟通判羞愧遁走’?”
“我该叫你去宣扬才是。”
……
下午又巡视了几处田地水利,次日,李瑕便动身离开利州,赶回成都。
这个时节连新草都未发芽,官道边唯有几株腊梅犹在冷风中绽放。
马蹄踏过地上的霜土,不紧不慢。
天气尚冷,迎面还是有些风,冰冰凉凉。
张文静依旧与李瑕共乘一骑。
刚出行时也说“还未成亲,男女授受不亲”,但早在相识之初便该抱的也抱过了,终究还是共乘一骑能多说说话。
三百六十里行程下来,两人愈发亲昵。
张文静有些贪睡,趁着金牛道这地势马匹跑不起来,便缩在李瑕怀里眯着回笼觉。披了块小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肯露出来,只留了条小缝呼吸。
她与高明月却是全然不同。
高明月看着温柔娴静、弱柳扶风,但很是能吃苦,骨子里是坚韧性子;张文静看起来聪慧狡黠、活泼好动,却有些娇生惯养。
只到太阳完全出来,她才哼唧一声,感受到李瑕抱得紧,不至于掉下去马背,方才扯下毯子,显出俏颜来,眼睛却是睁不开。
“到哪了?”
“昭化。”李瑕道:“这般颠簸,你真睡着了?”
“没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的,山真多啊,一辈子看的山加起来也没这几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