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判罪吗?!”李瑕断喝一声,一指钟兴贤,道:“这与‘莫须有’有何区别?你们都是秦桧党羽不成?”
他扫视了一眼另几名已呆愣住的官员。
“程元凤一纸私信召我回朝,成何体统?他若有我叛乱的罪证,大可拿出来,直陈于天子,发金牌来召。或发檄文,召告天下人平叛,让忠于社稷之官员底气十足地剿灭我,如安丙、李好义、赵彦呐等人招集兵马杀吴曦,你们也来这般杀我,休在背后偷偷摸摸串联,孔安抚捉你们捉错了吗?到底是何人在违悖法度?!”
钟兴贤张了张嘴,想说一句“右相那是怕真逼反了你”,但说不出来。
这是背地里的算计,不得当众言说。
程元凤也确实没请出天子诏书。
七名官员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下台。
李瑕又道:“你等既未得朝廷诏令,又未奉制置府之令,擅自聚议,拉拢军中校将,招募力士,欲杀我?欲谋反?”
他语气平平淡淡,一个谋反的帽子已反扣过去,自然而然……
有孔仙在,有皮丰这样的将士在,整个利州西路的形势本就稳固。
李瑕愿意来与这些官员费口舌,为的,其实是留他们的性命。
他手底下能用的文官属实太少,哪怕川蜀每个州府各只减少两三名官员,短期内也根本无法派齐。
别的不说,耽误了今年的春耕便很麻烦。
需要人做事,因此来劝说。
程元凤束缚太多、顾忌太多,不敢抬出宋廷的来压,又要消藩镇之祸,又要稳妥,做起事情藏头露尾,私相授受,连名义都没有。
那就以名义压过去罢了。
这一遭,这些官员豁出性命,却碰得灰头尘脸,下次就是“再而衰、三而竭”了。
当然,是能做事的好官才值得他这般。
李瑕也不忌惮于杀人。
他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帅位之下,是上万的尸骸,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