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绵软无力的声音。
“江爱卿免礼。”
抬头一瞥,见了官家模样,江春眼睛便有些酸,想哭一哭这三百年大宋社稷。
那倚在御榻上面露痴笑的官家,缩腰塌背,面色乌青,眼窝深陷,目光呆滞无神,一看便是酒色过度,哪有半分君王气度?
“你说话啊,朕还忙着……嘻嘻……这还有个美人儿……”
江春余光落处,只见官家的手已扯过一旁服侍的宫娥,心中愈觉悲凉。
感受不到其对臣子的半分尊重。
“臣……臣该向陛下启禀川蜀之事……”
“那你上个折子,枢密院自会批。”
江春一时语塞,腹稿中的千言万语说不出来,只好道:“臣临行前,听李节帅言,欲迎官家回旧京,作大宋文治武功最盛的君王。”
“好,好,好,李爱卿忠心……嗝……李爱卿要当个什么官?”
江春觉得,韩承绪说的什么与刘黑马商议,收复关中也不必说了。
“川陕宣抚处置使……”
“那伱上个折子,朕给你盖印……咦,朕的大印呢?哈哈,想起来了,朕的春夏秋冬四夫人……大印在朕四个美人儿处,嘻……江爱卿,听说你也是个妙人,会对对子?”
“臣……”
江春终于忍不了了。
他不算什么能臣、干臣,在庆符县时也将县务都丢给主簿。
但,为官该有底线不能丢。
入仕以来,从县令,到通判、知州、知府……见的是川蜀艰险,百姓疾苦,领的是朝廷俸禄。
今回临安,沿途所见,俱是卖儿卖女。
若不劝官家一句,他觉亏心。
“陛下可知?陛下杯中之酒,怀中美人,俱是百姓膏血,俱是百姓骨肉!”
一句话才涌到喉间,关德已大喝一声。
“江少卿!官家问你会不会对对子?!”
江春一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