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为‘王’字;唐太宗皇帝,出生时,有二龙戏于馆门之外,三日而去……此皆,数百年一见之异象。
大帅得天引魂,亦是如此。可笑你一南疆苗妇,不识龙凤姿质、日月仪表,天降贵子,以山野神鬼名之。所谓冥王,非‘冥府’之冥,乃‘青冥’之冥,‘据青冥而摅虹兮,遂儵忽而扪天’,你可明白?其乃天降之子。”
阿莎姽终于开口,问道:“老道长想说什么?”
郝修阳闭目不答,手指轻轻敲着厢壁,沉思着。
他久在西南,了解南蛮信仰的那套东西,通灵、拜山鬼,这在收服南疆时有用,如今却已用处不大。
垂垂老矣,他想要在逝世之前,借李瑕之权力与野望,构建出一个恢宏的神话体系,将南北道教、西域佛教、南疆神鬼、以及蒙古人信奉的长生天,一并包融进去。
“阿莎姽,你得要帮老道长一把,也是帮你的冥王……不,不是冥王,是青冥天之子……”
“青冥天?”
二十余日后,长安府衙。
李瑕反问了一句,显然不太感兴趣。
他知道,迷信对这时代的人非常有用,但一直难以代入。
或者说,迷信对当世人有多大的影响力,他无论做怎样的想象,都是低估。
如今,蒙古的萨满、南疆的通司、吐蕃僧侣,就是比皇权还神圣的存在。
这种情绪之下,李瑕心里不以为然,却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有生之年,还能让蒙古和吐蕃不再迷信不成?
“知道了,你们看着办就是了。”
他这话应首,末了,又补上一句。
“郝道长莫耽误了工艺之事便好。”
郝修阳略有些失望,道:“大帅已有数万余蒙古俘虏吧?由老道来让他们真心信仰于大帅,如何?老道近来多研究铁木真之崛起,其与萨满教首领‘帖卜腾格里’,即‘通天巫’有重大干系,成吉思汗之号,亦是由萨满教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