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只当你每以暗杀手段成事,乃阴险狡诈之徒,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无愧于心。”廉希宪自嘲一笑,道:“但你既以诚相待,我不好再用这等无耻伎俩。”
“那还继续杀我?”
“你对我的身份心知肚明,说‘会给很多机会’,不是再较量一场的意思?”
“不错,堂堂正正,果然还是那个战前遣使告谕的‘廉孟子’。”
那马蹄扬起的尘烟近了,已有船只出现在上游,向李瑕等人包围过来。
“再说一句心里话吧。”
廉希宪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
“蒙古王公贵族占据大量田亩、色目商人包税理财鱼肉百姓……这些,亦是我毕生都在竭力清除的顽疾。对非瑜所说那句‘大快人心’,发自肺腑,彼时说完,只觉血脉畅通。但,等陛下平定天下后改制,才是正理。”
“也许吧。”
李瑕转身离开船蓬,向奔来的骑兵望去。
廉希宪也出来,看了一眼黄河畔这雄壮的风光,再次觉得“李瑕”那首词写到心里了。
……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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