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乃马真后当朝时起,蒙古便将税赋事交给色目商人,如今山西各地亦然,多由色目商人收税。”
“包税?但关中最有地位的色目商人已随廉希宪逃了。”
“逃不完的,学生估计逃不完。”元从正道:“学生还猜想,若细查下去,长安城中商贾背后大多有色目人撑腰。”
“他们肯帮我兑钱?”
“只要大帅答应让他们兑换了钱币便能自由通行,他们把钱币带到北面亦能再大赚一笔。”元从正沉吟着道:“便是有不肯的,只须杀鸡儆猴,不愁此事不成。”
“如此,还能再对付蒙古一番。”李瑕道:“但不知哪些商贾背后有色目人为靠山?还能强制所有商贾出铜钱为我兑钱不成?那关中便大乱了。”
“羊羔利。”元从正道:“关中如何学生不知……但在山西,放羊羔利者,背后必有色目人撑腰。”
李瑕道:“看来和仪是真不知,廉希宪在任关中时,已正了利贷之法。”
“法虽正,却不知廉希宪除掉那些人没有?”
“好,我既已得潼关,正好抽出手来细查此事,借他们的头颅立威。”
“大帅想得更周到。”
李瑕见酒菜还未上来,先是转头又吩咐剩下那名护卫道:“你去催催酒菜。”
之后,他才随口赞道:“我哪有工夫周全?还是和仪提醒得妙。”
元从正回过头,应道:“学生不过一空谈书生,深恐耽误大事。”
“空谈书生竟有这般见地?”李瑕似玩笑一般,道:“我也见过几位可称最聪慧的年轻人,但这种地步,若非十年官场浸淫,只怕做不到吧?”
“大帅见笑了,其实……”
元从正还想说些什么,门外已有人通禀了一句。
“大帅。”
说话间,林子已走了进来。
“从华山捉到的俘虏中有人愿意招供了,大帅是否审问?”
李瑕起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