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她们本欲往长安,途中恰遇到潼关封堵,只好北渡黄河,由山西西向。途中经过书院,借住休整并采买了干粮,次日即启程赶路。学生也仅与浯溪真人谈了几句而已。”
李瑕问道:“她们打算从何处西渡?”
“自是蒲津渡。”元从正应道,“不过,没多久之后,听说起了战事,黄河禁渡,也不知她们过了黄河没有。”
“没折回书院?”
“没有,风陵渡也禁渡了。”元从正瞥了一眼林子,道:“官兵防得严,一般人很难像这位将军能找到船,从郊野登岸。”
语气中带着些幽怨。
林子咧嘴一笑。
李瑕又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还有就是……只在她们离开后的两日,顺天张家的人马便到了书院查探,或带她们回去了……学生所知,仅有这些。”
李瑕有些遗憾。
想来,若张弘道派人追上张文静,带她从山西返回保州亦有可能。
至于张弘道的那封信,很可能便是已得知了妹妹去往山西,遂大胆写信质问商挺。
——“舍妹六月离家,查探沿途,唯往山西送元氏归家,与李瑕有何牵扯?洛宁张氏之女今若不在京兆,复于何处?商公扣押其人,欲在何为?疑张家耶?”
大概是诸如此类的意思,怪不得口气那么硬。
故而,廉希宪将信烧了一半。
果不其然。
李瑕想到这里,既深恨廉希宪狡猾,却也能体会到对方的无奈……
彼时,廉希宪局势一塌糊涂,擅弃关中,若逃,阖家皆受牵连。要翻盘必须杀他李瑕,同时必须守潼关以保留反攻的可能,那就只能藏奇兵于华山,再逼他往华山。
但他又不可能傻到仰攻华山。于是,廉希宪故意留下道士指明登山的小道给他创建偷袭的可能,再利用这半封残信试图激他。
算不得什么厉害手段,却已是唯一的办法,换作别人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