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想了想,道:“以前我用旁门左道,对手总会来破解我,这是以短击长。他们忘了,他们最重要的优势在哪。”
刘元振有些不明白。
“举个例子,比如你……比如汪良臣吧,他的实力在于兵势,击败浑都海之后,只需要好好生息,等漠北战事平定。蒙古举大兵南征,谋士布置战略、探马打听情报、准备好后勤,徐徐进兵,未必攻不下汉中。但他看我总是奇袭,烦了、躁了、急了,以为找到机会了,非要也奇袭我一次。”
说的是汪良臣,刘元振却是听得面红耳赤。
李瑕又道:“哪怕处于弱势,要安排一场刺杀、谣言、离间也很简单。处于强势者却要疲于应对,应对久了,强弱之势也就变了。”
“廉希宪也打算如此对付大帅?”
“不知道,我也不想费心思去猜,加强防范便是。我们眼下占据关中,收服民心、发展实力才是正道。”
“但大帅方才还说廉希宪了得。”
“重视对手,但要保持自身的节奏。”
刘元振叹息一声。
道理他也知道,偏偏忍不住就是会被别人牵着思路走。
“明白了。即便对付了廉希宪,还有商挺,还有赵璧、张文谦、姚枢。大帅既已得关中,不必与他们一个个斗智斗勇,只需积蓄实力,到时出兵河洛,以王师扫之。”
“不错。”李瑕道:“唯怕,眼下道理都知道,到时却斗红了眼……你我要彼此提醒,保持清醒。”
刘元振已忘了阴阳怪气,问道:“敢问大帅何以如此见事分明?”
“你吃的苦、受的难太少,才会这么问。”
此时两人已走过菜市口,李瑕放眼看去,喃喃道:“廉希宪治理关中这些年,做得不错,暂时而言,只怕关中民心还在他。”
“是,实话实说,他安民抚田、过问民生疾苦、扶弱抑强,政绩显著。”
刘元振皱了皱眉,继续道:“廉希宪上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