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解?”
“铁木真死时,留下灭金之策,称金兵在潼关,难以遽破。若假道于我大宋,则下兵唐、邓,直捣汴京……迂回了三千余里。”
吴潜语气带着沉思,又喃喃道:“当年我之所以提出‘盖上流存则国存,上流破则国破’,正是基于蒙人作战之习惯,彼胡虏自打猎中学会的斡腹之谋。
蒙军南下初期,先攻江淮,后攻京湖,皆不利,遂迂回包抄转而攻川蜀;攻蜀不利,更是大迂回绕道数万里,先取大理。纵观古往今来之战事,论‘绕’字,无人可出蒙虏其右……”
李墉听到这里,皱眉沉吟,问道:“公欲言,蒙军迂回京湖而攻汉中?”
他想了想,又问道:“不会吧?”
吴潜放下筷子,摆手道:“守垣莫急,容老夫细思……汉中有守军几何?”
“三千余人。”李墉道:“而各州县犹有驻军,又有金牛、米仓、荔枝道驻军,三日至十日内皆可至。”
“那此计太险,蒙军不宜用,除非有速破汉中城之法。”
“公既有此虑,当加派沿途探马。”
吴潜点点头,闭目思量,又问道:“祁山道俘虏了多少敌兵,安置于何处?”
“一部分犹在祁山道修缮道路,一部分搬运军需,还有一部分在河山堰修坝……”
凤翔府。
探马奔回,扬起灰烟。
“报!禀宣抚、禀都元帅,业已探到秦州之敌增兵数千人,随后由秦州向南,沿木门道而下……”
听过回禀,刘黑马皱了皱眉,沉吟道:“李瑕这是回汉中了?”
“不。”廉希宪道:“他若这般回防汉中,相当于不要陇西,佯兵之计,引我等前去攻秦州,不可中计。”
“廉公确定?”
廉希宪竟是摇了摇头。
“不必去猜,此为明谋,摆出秦州有伏兵的样子。无论如何,我皆不敢冒险去攻,一败,关中便要丢,而他也不敢出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