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忠臣,你想活是吧?”
李瑕打断了一声,抬起头,道:“我知道你有用。但不妨告诉你,我是如何想的。”
汪忠臣行礼,作侧耳倾听状。
他知道,只有辩驳了李瑕的想法,才能再有活路,活着追随李瑕,也许能再为汪家找到起势之路。
“拿你的头颅慰藉川蜀人心,此其一。千万人……家家户户都有亲朋故旧丧生于你们的屠刀之下。告诉我,你一条命,比得了百万人之心吗?”
李瑕不等汪忠臣答,又道:“至于陇西,我已与士民、兵卒明言,我取陇西不愿大开杀戒,兵马过境秋毫无犯,唯追罪当年屠蜀之人。近来斩首了那么多将领,却不杀你,你是要我食言吗?”
“罪人不敢,罪人只是见恩主事无巨细皆一人……”
“你不死,我的名义不正。”
李瑕说了最后一句,挥了诨手,道:“押下去。”
汪忠臣愣了愣。
他本以为,近来这些时日,与李瑕相处得不错,没想到对方竟真就如此无情。
两个时辰后,一颗头颅被挂在了威远楼上。
“今我王师入陇西,只诛当年屠蜀罪人!”
随着钟声一响,有人大声呼喊起来。
“罪人已死,仇怨既消,天下一家,安居乐业!”
长街上,告示被张贴出来。
“安居乐业!”
“……”
李泽怡站在街头看了许久,长叹了一声……
他受俘之后,李瑕既未任他为将,也未再追罪于他。
只让人押他回巩昌,之后便放他归家。
李泽怡归家之后,见父母妻儿无恙,一时也是茫然。
他隐约知道,李瑕这是在试探他,看他是否会携家逃亡。
逃到哪去呢?兵都被打散了,不知被调到了何处;
父亲病弱,儿子才三岁,母亲妻子女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