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瑕甚至想不出一个办法能把川蜀人口完整统计一遍。
逃难的百姓逃入山林,又害怕被造了籍贯反而要缴税赋。仅这一项,涉及到的便是用官用吏、税赋、分田……林林总总的为政经验。
忽必烈有二十年的为政经验,李瑕却只有击剑经验,这则是个人能力上有差距。
这些,都属于双方势力目前的“基数”。
当然要内修,但基数的差距太大,只内修的话,三年五载一过,还是要亡。
因此,李瑕今日不停地敲着地图,认为一定要在忽必烈与阿里不哥争位时尽可能地弥补双方基数上的差距。
最好的办法,就是占据关中,且要完全占据关中四塞之地,这才有可能守住。
进而实现双方的此消彼长。
但,川蜀总兵力不过四万余,还要分守各地。
钱粮不谈,拼了命抽调数千人,也全是毫无野战之力的步卒。
将这点可怜的小步卒拉到关中那千里平原……
便好比一个小娃儿挤进战场,都不知要被如何踩死。
死结便在于此。
没有实力便占不了关中、扩大不了基数。于是实力的差距越来越大,最后灭亡。
……
“要想打开死结,只有收服刘黑马或汪惟正,但这几乎是不可能之事。”
看着地图上被墨滴污掉的那个名字,李瑕低声自语了一声。
他闭上眼,许久未能想出思绪……
在他身后是一面屏风,将这舱房隔成外间与里间。
里间,年儿给晕船晕得厉害的唐安安喂了些粥,扒着屏风向这边看了好一会,只见李瑕动也不动。
终于,天色暗下来。
年儿轻手轻脚地上前,点燃烛火。
“郎君,晚上看文书伤眼睛呢。”
这话是李瑕说的,在江上这些天来,晚上是他陪她的时间。
李瑕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