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答应筹集钱粮两千万贯,让我带回川蜀。”
“真的?!大帅你怎说服官家的?”
“不是我说服官家。”李瑕道:“是官家说服了我,眼下这局面,没有钱粮我也守不住川蜀,这蜀帅我是不会当的。”
“太好了,何日动身?”
“半个月,把消息传下去。”
李瑕倚在马车上,思忖着,亦觉此事有种不真实之感。
怪不得个个都想把握圣眷。
这个大宋社稷,官家若不信重,能带来太多的问题;而只要官家信重,也能解决太多问题。
官家信重他李瑕吗?
不算,只是消除了疑心、顾虑。
因此,只是让他继续任蜀帅,且给了该给的钱粮。
李瑕没忘了,这实则还是这三年一次次出生入死,一场场仗打下来的功劳。
那一个个都元帅的人头被斩下来,那一杆九斿白纛倒下,十万蒙军退却,收复成都、剑门关、汉中,无数将士埋骨他乡……
封蜀帅、下发钱粮犒赏,本就是答应要给的。
至此时,却还让人感到君恩深重到了不真实的地步?
李瑕思及至此,长长地出了口气。
……
马车一路回到府中,李瑕回到主屋,只见唐安安与年儿正坐在那说话。
“回来啦?水正好温着,给你洗洗。”
年儿先迎上来,拉着李瑕换衣服,显然比唐安安自然得多。
唐安安近来却总往他这边跑,无非是弹弹琴,研研墨,有时也帮他抄书,详解一些古文。
但闲聊时彼此依旧有些不自在。
“今日给你们讨了封赠。”李瑕换着衣服,道:“官家也答应我了,封了你们八等安人。”
李瑕事先问过唐安安愿不愿意要,此事她知情,遂行了个万福以示感激。
年儿却颇疑惑,愣愣看着李瑕,问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