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臣不由想到,等揭露了李瑕的谋逆案,还可顺势驱除奸党。
当然,此事牵扯极大,本该好好筹划,联络朝中忠直之士商议。
但李瑕急于还朝,必有蹊跷,不能再等了。
今夜,许会坏了官家面子,害了自身前途。
但社稷为重,舍了这官帽,也必要为社稷消弥隐患!
“右相。”
“见过右相。”
随着这一声声唤,殿中众人纷纷起身,迎了吴潜。
“都不必多礼,坐吧,坐吧。”
吴潜已年近七旬,步履缓慢,坐下时还需小黄门扶着。
他目光看向李瑕,微微叹息了一声,眼神有些许愧疚,却又满是坚决。
这短暂的见礼之后,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老臣们不开口、李瑕不开口,勋官、武官只好默默饮酒。
直到,有朗笑声从殿外传来。
“依制,节帅陛见必赐宴。今夜是托了非瑜之福,才得官家一壶酒啊。”
“贾相公来了。”
贾似道一身紫袍,施施然然入殿。
李瑕起身,拱手道:“贾相公言重了,是我托了几位宰执之福,才得以回朝。”
这话似乎有些别的意思。
枢密院诸重臣一听,面上不露声色,表情间却都微有些变化。
饶虎臣眼中怒意泛起;丁大全依旧忧虑;吴潜如老僧入定……
唯独贾似道还在爽朗大笑,指着李瑕佯怒道:“今日恩科可是放榜了,你不听我的,可后悔了?”
“不后悔。”李瑕从容应道。
贾似道摇头不已,环望着殿内诸人,又笑道:“早年间,我便劝非瑜科举,他不听,乡试也不考,如今赶不上这场恩科,岂不可惜?”
他将“恩”字拖得老长。
李瑕遂笑道:“不知有何可惜?”
“科举入仕方为士大夫。士大夫啊……”贾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