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为陛下不信臣了……”
“好了好了,莫说这些,帮朕料理了国事,待天晴了,陪朕蹴鞠。”
贾似道惊喜交加,连忙起身。
他终于恢复了以前那嘻笑怒骂,却又运筹帷幄的自信姿态。
“姐夫,真打算立忠王为太子了?”
“休再宽慰朕还会有子嗣,否则你与阎李丁当有何区别?”
贾似道长叹一声。
他神情很痛苦,像是不愿接受这事实,却又只能接受。
这才是真正为赵昀考虑。
不像阎李丁当,只会利用赵昀的痛苦,谋一己之私。
“欲立太子……吴潜老匹夫必不能在朝。而如今川蜀由李瑕任帅,李瑕系李仁本之堂孙,与忠王之隙,可谓势不两立,一旦他得知忠王已为太子,恐将叛宋降蒙,此大患,陛下不可不查,不可不慎!”
贾似道没有提丁大全。
那就是个跳梁小丑。
“汉中新复,蜀帅方任,此非儿戏,如何处置为妥?”
“陛下宜先不露声色,召他还朝述功。”
赵昀微微一惊,问道:“师宪之意……他手握兵权,敢不听调任?”
“臣揣度,只说还朝述功,李瑕也未必敢来……”
赵昀没有意识到,这对话很耳熟。
当年就是在这里,谢方叔与他有过一场几乎一模一样的对话。
“余玠拥兵自重,不知事君之礼,请陛下出其不意而招之。”
“陛下莫非虑余玠手握大权,招之不至乎?”
“臣度余玠素失士心,必不敢来……”
余玠死后,竟还有人想为余玠鸣冤。
这些年,赵昀只觉可笑,坚决不愿平反余玠,一直到去岁蒙古大军压境,才不得不为激励川蜀士气,追复了余玠的官职。
但赵昀心底里依旧不认为自己错了。
余玠若无异心,何必自尽?